第49章 婆媳之争_官奴女驸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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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9章 婆媳之争

  “杏儿独自当偷儿?谁个能信,怕是她姐姐桃蕊也逃不脱干系的!”

  “云嫦小姐何等尊贵的身份,还能容身边有这等贱人作祟?”

  田婆子灰溜溜地带人撤走,丫鬟们大获全胜在身后大笑不止。

  闹了一夜,缃绮再睁眼已是天光大亮,眩目的阳光透过碧纱窗暖暖地洒在她面颊上,她推枕爬起,定定神,心中暗恼如何误了时辰。

  小玲气息微弱道:“姐姐们吩咐不要吵醒香姐姐你的。玳瑁姐姐去清濯斋替香姐姐你去给大公子煎药,大公子也吩咐香姐姐你歇息两日。”

  缃绮哪里肯拖累旁人,草草梳洗一番便要向清濯斋而去。老夫人却寻人来喊缃绮去回话。

  缃绮也猜出几分,多半是为昨夜之事,闹得府中人仰马翻,老夫人自然要过问。

  她心里有了几分盘算,定定心便向老夫人的房里去。

  前堂里,老夫人正同侯爷说话,缃绮便在屋外恭候传唤。偷眼儿向厅内望去,除去了老太太和侯爷坐在堂上,下首坐了大夫人,一旁立了二公子卓柯。侯爷面容不似平日的沉肃,反显得平易近人,一脸平和的笑容,话

  音徐缓。缃绮有意无意听几句,却是朝堂上的事,她不由侧耳细听,仿佛一提朝廷就让她想到谭府的血海沉冤。

  “宫里的老太妃寿辰将至,今年是个整寿,不得马虎了去,如何筹办寿礼,你便留心去办。”老夫人吩咐大夫人道,大夫人喏喏应承,反是卓柯随口道:“祖母太过小心了。往年老太妃寿辰隆重,是因先皇庇佑。如今新皇登基后,去年里对老太妃的寿辰就不似那么认真。”

  老夫人面露愠色,叱责道:“小小年纪,如此经济世故!那老太妃是个活菩萨,人是极好的。只在这些事上,可见梓官儿是个中正秉直的君子。”

  卓柯心有不服,口中应着:“老祖宗教训得是。孙儿不是不想去给老太妃庆寿,只是,若是同圣意相左,反怕是对侯爷不利。毕竟有谭鹏举的前车之鉴在那里。”卓柯偷眼望向父亲,侯爷那面颊上笑意散去,也有了几分严肃,不过将话题岔开道:“今日早朝,儿子未去,听说江南道上的盐政出了岔子,把个八府巡按当场罢了官,摘去了乌纱革职,永不录用。”感慨一番后,大夫人吃惊问:

  “就是大年初五来辞行,送五色年糕来的那位巡按大人?他夫人举止端淑,人品极佳的,那年年有余的年糕,是她亲手打制的。”

  “爹爹,果真是那八府巡按开缺了吗?”卓柯眼中冒出兴奋的光彩,还不等他开口,侯爷似乎猜出儿子的心思,打断他道:“你莫要胡思乱想了去。皇上已经放出话,任贤不任亲,开缺的八府巡按之位,眼下正是开科取士之际,待那金榜放出,今科的状元才子封为八府巡按下江南。”

  卓柯神色失望,稍纵即逝,定远侯道:“莫说是我儿,便是魏国舅进本保举之人,都被皇上金口驳回。”

  老夫人听罢叹气道:“少年帝王,这心性都是狠硬的,若非如此,如何服众?也是梓官儿太过执拗,他性子柔和,在圣上身边或有个补益。这越是少年得志者,越怕人小觑了他,总是想处处立威。”

  侯爷叹息一声道:“惴惴小心,如临于谷,为人臣者,常抱此心就是。”

  又随口道:“今日早朝,有件趣事。皇上问花朝节各位臣子府中如何喜庆的?问到了前科状元孙元古,这小孙答,全家聚在

  一处耍牌,不想耍过几番单单少了一张牌,里外也寻不到,就只得扫兴收场去睡觉。皇上闻听龙颜大悦,竟然吩咐当值的内侍递去一锦囊给孙状元公,里面正是他丢失的那张牌。皇上夸赞他,‘不欺暗室’,是个君子。”

  大夫人“呀!”了一声道:“皇上莫不是千里眼顺风耳,才能做到这般?”

  缃绮只觉周身汗毛倒竖,难不成各位大臣家中都有皇上的眼报?如此可真是令人后怕呢。仔细揣度这桩趣事,可见这新皇是个秉性多疑的,不知遍布多少眼线在京城,臣子的一举一动他都知晓。心中一盘算,不由倒吸冷气。通常性格多疑者喜怒无常善变,同三国曹孟德或有一拼。爹爹在世是个谨言慎行的,很少在府里评议这位新皇。只她也留意观察,或听来往造府拜访的客人们议论,知爹爹昔日是保定先太子的,但那太子体弱多病,早亡,如今即位的新皇是四皇子。一朝天子一朝臣,若换在先皇在位时,怕凭谁冤枉爹爹谋反投敌,先皇都未必会轻信了去。只是她若替父申冤,怕没个令人信服的真凭实据,也难将这新皇断定

  的铁案翻案。

  缃绮立在门外候着,倒也不十分寂寞。她原本是从老太太房里出来的,同老夫人屋里上下的丫鬟婆子都是最熟识不过,来来往往的人都笑了同她点头或轻声问候。

  她盈盈笑着同来往的姐妹们点头眉目搭讪,闲来时立在廊下望着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被炎炎烈日灼得树叶蜷缩,羞答答地缩在枝头纹丝不动。不知何时风停住,只剩枝头鸟儿上下鸣唱,遥相呼应,似怕她等得厌烦,故意婉转歌喉纵声为她打发时光。墙外偶有脚步声徘徊,间或问答声,只是她无心去听。

  屋内老夫人咳嗽的声音透过茜纱窗传出,苍老却中气颇足,话锋一转问:“听人说,嫦儿那丫头心计颇深,为同个丫鬟争风吃醋,使出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闹得后园里人仰马翻的,不想搬石头砸到自己的脚,她那点见不得人的丑事府里上下人尽皆知了。”

  老夫人话音悠悠的,含了鄙夷不屑。那云嫦本是大夫人娘家的亲眷,一席话反令大夫人面色青白,嗫嚅道:“不过是丫鬟婆子们嚼舌头胡乱编排的话,姑妄听之,姑妄言之,老祖宗莫认真了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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